只道三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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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叫转移

设定:

张哲瀚和龚俊分别先后魂穿梦中世界的周子舒and温客行,并分别实现了生命的大融合,至于魂穿的媒介……看到最后你们就知道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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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……咔!”

 

随着导演一声满意的拍手,现场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迅速松弛下来,两三个化妆师各自将人围起来,对着脸上的妆容开始修修补补。

 

“诶,老温,你今天不太在状态啊?”张哲瀚用靴子尖儿踢踢一旁的龚俊,抓住补妆的空隙飞快扭头往龚俊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咋了,昨晚没休息好?”

 

如果张哲瀚不提,怕是没人能察觉出今天的龚俊哪里不对头,毕竟论起今天的台词和走位,龚俊都没有出错,情感张力也仍旧出彩,可张哲瀚就是知道,就是清楚。

 

导演说这就是演员敏锐的情感捕捉力,但能捕捉到他俩这个层次的很少,通俗点说,人们管这叫与生俱来的默契。

 

龚俊像是在愣神儿,被人蹬了好几脚才抬头,飘忽的视线在张哲瀚脸上晃悠一圈,最后落在被踹得惨烈的长靴上。

 

有些洁癖的人下意识皱眉,白瓷一样的脸上终于裂开一道缝,露出些活人的生气儿来。

 

“干嘛踹我……”

 

龚俊的嗓音低,拉长嗓子说话时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憨厚,他今天兴致不高,字里行间像是在这夏日里被晒透了,更加发黏发软。

 

张哲瀚的妆造这会儿已经整理完了,他撩起散在背上的假发扇风,一边挪到龚俊那头,侧身替他挡住了烤人的阳光。龚俊对此很受用,于是没再等张哲瀚开口,自己便深深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哎……这几天,总是失眠。”

 

剧组的拍摄进度并不紧,两人也没火到行程需要连轴转的程度,平时吃嘛嘛香的龚俊突然说自己失眠了,张哲瀚看着像大狗一样萎靡着坐在那儿的龚俊,准备好安慰人的话一时堵在了嗓子眼。

 

啧……这怎么说呢?

 

两人少有的开始大眼瞪小眼,直到导演催促开机,龚俊才晃晃悠悠站起来,张哲瀚没说什么,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 

龚俊却脚下一顿,生硬又刻意地往后缩了缩肩膀,生生在人面前拐了个弯儿走了。这回轮到张哲瀚发蒙了,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的背影——这小子,刚刚是在躲我?

 

同在组里拍戏,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,就算有什么天大的矛盾也能撑着面儿上的东西不撕破。张哲瀚自问并没有哪里惹到龚俊,那他这幅郁郁寡欢、泾渭分明的模样是怎么回事?

 

昨天的打戏下手重了?张哲瀚偷偷打量龚俊,见这人行动坐卧都流畅利索,不像是哪里疼哪里痛的样子。

 

或者是刚刚他朝我要小零食我没给他,生气了?

 

不能吧……张哲瀚瞄了龚俊几眼,颇没底气地往人口袋里塞了好几块芝麻糖,末了捏捏龚俊的胳膊,一副示好哄人的模样。

 

或许这两块糖管了用,龚俊没再刻意躲着张哲瀚,却还是淡淡的,休息时就耗子一样自己蹲在一边儿,嘎嘣嘎嘣嚼糖。

 

张哲瀚当他休息不好没精神,没再去烦他,自己捧着剧本默词。一旁的龚俊窝在椅子里,被助理塞进手里的小风扇呼呼吹着,却吹不灭此刻男人心里蹭蹭的小火苗。

 

其实刚刚回答张哲瀚的时候,龚俊还隐了半句没说,失眠不假,可是为什么失眠呢?龚俊冲旁边儿没事儿人似的张哲瀚撇撇嘴——还不是因为晚上睡觉梦见了你!

 

大老爷们儿血气方刚,做个春梦无可厚非,可春梦对象也是个大老爷们儿,这就让龚俊有点难以启齿了。

 

龚俊曾用“入戏太深”这个理由来安慰过自己,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午夜梦回,一遍又一遍清晰滚烫的触感,以及一条又一条潮湿的内裤,龚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,他开始强迫自己不睡觉,以防沉进那个整夜失控又缱绻的梦里。

 

说到底龚俊自己才是他失眠的始作俑者,张哲瀚一个被梦到的人有什么错呢?但龚俊不行,他无法从自我内部合理消化这个梦,只能拉张哲瀚来背锅。

 

今晚轮到张哲瀚拍大夜,龚俊早早下班,“辛苦、辛苦”的问候了一圈儿,最后轮到张哲瀚,龚俊只是隔着人群冲他挥了挥手。张哲瀚拎着剧本和小风扇,也向龚俊挥了挥手,片场的大探照灯打在张哲瀚身后,给他镀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儿。

 

龚俊有些愣神,小助理在旁边揶揄他,“诶,你怎么不和你的阿絮说拜拜?”

 

“这不是挥手了吗!”龚俊梗着脖子,被短短七个字憋得脖颈子通红。平时就和龚俊打成一片的小助理丝毫不掩饰,跟在身后笑得夸张,笑声一下下砸在人后脚跟上,把龚俊砸得同手同脚,磕磕绊绊地上了保姆车。

 

“闭嘴吧你!”龚俊愤愤。

 

拌嘴还没拌两句,保姆车的门就响了,小助理开门一看,是同样刚刚下班的周也。

 

小姑娘已经换了戏服,一件宽松舒适的半袖配着那一头“阿湘”的小辫子,整个人都透着股活泼劲儿。她没上车,只是趴在车门口露着半个脑袋和龚俊对视。

 

“俊哥,你失眠了?”周也目光揶揄地上下扫了他两眼,没等龚俊张嘴,又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东西,龚俊上去接过来,发现是一个玻璃罐的香薰蜡烛。

 

“晚上睡觉试试这个呗,助眠舒缓,可好用了!”

 

失眠这件事除了身边的工作人员,在片场也就张哲瀚注意到了。

 

周也的消息来源显而易见,可龚俊能躲得了张哲瀚,却不好拂了一个姑娘的面子,他收好蜡烛说了声谢谢,周也摆摆手,退开几步站到路旁,目送着龚俊的车一骑绝尘。

 

前脚龚俊保姆车的尾灯刚消失在拐角,后脚周也就拿起了手机,她打开微信里张哲瀚的对话框,发了个“搞定”的表情包。

 

那头的人像是捧着手机在等,秒回给周也一个“感谢”的表情包,配色大胆花哨,尽显临近三十岁男人的沧桑本色。

 

周也一阵恶寒,收好手机上车下班,舒服躺在座椅上的姑娘叹了口气,心想:21世纪最难懂的东西,果然是男人之间的友情。

 

片场的张哲瀚安心放下手机,盯着怀里拆开包装后剩下的那一罐香薰蜡烛犯嘀咕,心想当初买的时候,那神婆子似的卖家吹得神乎其神,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用,能不能治失眠……

 

 

 

 

龚俊回酒店卸妆洗澡,直到扑在床上,浑身酸痛的肌肉才得以释放。他舒服得打了个懒腰,连轱辘带转地在床上滚了几圈,抬眼又看见了被自己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。

 

蜡烛的玻璃罐很厚,透着玻璃制品特有的琉璃光,拧开印着复杂花纹的铁盖子,一股浓郁舒缓的香气便扑出来,闻起来确实有种舒缓放松的感觉。

 

如此看来,周也这丫头说的话应该不假,龚俊抱着死马且当活马医的态度,点燃了蜡烛。

 

关灯后漆黑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罐蜡烛,绰绰的光影打在墙和天花板上,随着火苗的明灭一闪一暗,显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美感。

 

淡雅舒缓的香气慢慢荡漾满整个房间,龚俊仰躺在床上,眼皮低了一低,沉沉睡去。

 

 

 

张哲瀚收工下班的时候,已经快凌晨一点了。

 

回程的时候划开手机,张哲瀚翻了翻聊天列表,龚俊那一栏空空如也,倒是两个小孩儿在四个人的主创群里斗图斗得翻天覆地。他沿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往上看了几十页,也没见龚俊出来冒个泡。

 

大概回去就睡了吧。

 

张哲瀚熄灭屏幕,颇为疲惫地靠回座椅捏了捏鼻梁。

 

旁边的小雨看在眼里:“那蜡烛不是还剩下一罐吗?回去你也点上试试,明天没有早戏,晚上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
 

“什么蜡烛?”张哲瀚明知故问。

 

小雨愣愣:“就是你托周也送龚俊的那个啊。”

 

“诶,不对不对。”张哲瀚直起身,一句一句教孩子似的纠正,“不是我托周也,那就是周也送的,明白吗?你别明天给我说漏嘴啊!”

 

“送他东西干嘛不明说,你俩闹矛盾了?”小雨神色有些紧张,如今戏还没拍完,两个主创之间要是有了隔阂,日后的工作开展可是个大问题。

 

张哲瀚却摇摇头,表示两个人关系好得很。

 

听人大概讲完来龙去脉的小雨秒出痛苦面具,西子捧心般表示:你们老爷们儿真没劲!

 

一路上和人插科打诨,张哲瀚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,这会儿往淋浴喷头下一站,被热水一浇,那股子困倦气儿就又从骨头缝里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。

 

被假发套折磨了一天的头皮疼得厉害,张哲瀚咬牙用毛巾呼噜了两把,最终投降动用了吹风机。

 

为了古装方便做造型,留惯寸头的张哲瀚蓄起了长发,他草草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快干,将半长的头发一把抄到脑后,深邃的眉眼便没遮拦的显露出来。

 

张哲瀚左右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,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竟真从自己眼下看出几分憔悴来。

 

正好自己做个售后,省得明天再问龚俊了。

 

张哲瀚如此想着,点燃了床边的香薰蜡烛。

 

或许是白天太累了,又或许这蜡烛真有助眠安神的作用,扑进床里的张哲瀚连斗地主app都还没打开,上下眼皮就如饥似渴地要往一起凑。

 

想要睡前战一局的张哲瀚坚持、坚持、再坚持,最终没坚持住,头一栽,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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